秀丽江山之双姝传
状态: 已完结 共 585 章

第1章 红鸾星动
天幕国靖安十年夏
“安然,你快些走,今日龙王庙会,人必定多的很,我们早去早回。”说话的女子一身鹅黄色薄纱,薄纱之上缝制的是洁白的小珠子,很是华丽,头发挽成灵蛇髻,一双眼睛闪闪动人,只可惜脸上罩了面纱,看不清容貌,不过听声音便知,必然不会是庸脂俗粉。
“姐,我不想去,你知道的我不喜欢人多的地方。”紫衣少女脸上依旧带着白色的面纱,白纱上绣着一朵惹人怜爱的紫色小花,小花的旁边一只紫色的蝴蝶翩翩起舞,很是好看。
身上一件紫色薄纱没有任何点缀,不华丽却清雅至极,让人看了别有一番风味。
“安然,走吧,你整日憋在屋子里不是看书就是弹琴,在这样下去都发霉了,走,跟姐去逛逛。”说着,黄衣少女拉起紫衣少女钻进了马车。
“小容,快点上来。”黄衣少女娇声喝到,立刻一个丫鬟打扮的少女也跌跌撞撞的跑过来。
“大小姐,二小姐,你们……你们今日都去庙会啊?”小丫鬟显然有些惊讶之色。
“怎么,难道我们不能一起出门了?”黄衣少女撅着嘴巴问道。
“不是,奴婢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从来没有见过大小姐和二小姐一起出门,要是让人知道了扬州两大美女一起出门,那庙会还不闹翻天么?”小容说这话可一点都不假,因为她知道她们家小姐的美貌,那姿色堪比天宫下凡的仙女,要是真不小心被人看到,还不被围个水泄不通啊。
“你的担心是多余的,没看见我们都带了面纱么?”黄衣少女指了指脸上的白色面纱说道。
“恩,大小姐您说的也对,那奴婢这就随两位小姐去赶龙王庙会。”说着小容掀起帘子钻进华丽的马车,指挥车夫出发。
马车内
紫衣少女把手放在黄衣少女的手上,眼睛里流出一丝不安,怯怯的说道:“姐,我害怕,我看我们还是回去吧。”
“安然,你真是胆子太小了,都十六了,若是平常人家的女儿都到了出阁的年纪,都是被爹娘宠的,几乎都不怎么出门,都快与世隔绝了,看你姐我,就比你开朗多了,告诉你,外面可好玩了,你这一次要是去看了庙会的热闹,保准会喜欢的。”黄衣少女安慰着自己的妹妹。
“姐,其实爹娘也是为我们好,未出阁的女子还是少些出门好,免得惹来是非,还有,姐你不是过了年就要跟洛阳王家公子成亲了么?”紫衣少女腼腆的说道。
提到洛阳王家,黄衣少女脸上不高兴了:“那是爹的意思,我才不要,我不要离开扬州,什么王家公子,我不稀罕,我只要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就可以了。”
“姐姐,你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儿女的婚事不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么,而且洛阳王家与我们命当户对,你这些忤逆的话要是被爹知道……?”紫衣少女显然有些害怕没有继续说完。
“行了,安然,我们是来玩的,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了。”黄衣少女不耐烦的摆摆手示意不要在继续这个话题了,紫色少女轻叹了一口气便不再说话。
不一会,马车停在了庙门口,这里的百姓信奉龙王,所以把龙王爷的庙会办的很是风光,每年只有这么一次,几乎所有扬州的百姓倾巢而出。
“大小姐,我们先去哪个殿,主殿还是……?”丫鬟小容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去姻缘殿吧,我和安然先去求签看看。”说着黄衣少女拉起紫衣少女的手直奔姻缘殿。
虽然她们的面上罩着一层薄纱,但是还是遮掩不住眉间的美艳,不一会就似乎很多人围着她们看,纷纷惊叹起来。
对于这些目光,黄衣少女似乎已经习惯,只是落落大方的向前走着,而紫衣少女似乎很害羞,虽然被姐姐牵着,但是还是目光有些胆怯,不敢看周围,只是低着头一味的走。
“快看,那两个女子生的好美的,虽然带着面纱,但是光看身段和眼睛就知道了,一定是倾国之姿。”人群中开始有人议论起来。
另一个人说道:“她们不会就是叶家的女儿吧,我们扬州可只有叶家的女儿最倾城啊,传说叶家女儿看了一眼,魂都会丢了。”
“不好说啊,听说叶家的大小姐叶安瑶还偶尔可以在茶坊看得见几次,但是二小姐叶安然却是从不出门,见过她的人微乎其微,这两位小姐看穿着应该不是普通人家千金,还是仔细看看再说吧。”人群中有懂得多一点的人不时三言两语的传出来。
这时两个少女已经抬脚走进了殿门,黄衣少女熟悉的拿起竹筒递给紫衣少女:“安然,这个给你,摇一摇,抽个签出来。”
紫衣少女有些羞涩的接过竹筒,模仿着身边姐姐的动作开始闭着眼睛双手摇晃起竹筒来。
其实她从来没有想过嫁人的事情,只是觉得既然是姐姐说的,她照做就好了,就当玩乐一下。
啪的一声,两个竹签同时掉了出来,黄衣少女立刻眉梢一喜:“安然,我们抽的竟然是一模一样的诶,好神奇,走,快找大师解签去。”
还没等紫衣少女应答,黄衣少女就拉着她的手疾步走到一边。
解签的大师抬眼看了看两位姑娘,又看了看手里的竹签,和蔼一笑:“恭喜两位姑娘,今年会红鸾星动。”
“红鸾星动?”两个姑娘同时脱口而出。
第2章 施手救人
叶安然怎么也不会想到竟然和姐姐都会抽到红鸾星动的竹签,虽然只当是个玩笑,但是心里还是有些不安。
“姐,我们回去吧,时候不早了。”抽完竹签又四处逛了一下,叶安然似乎没有什么兴趣,所以对身边的姐姐说。
“好不容易出来一次,你怎么如此扫兴?这样,不如你和小容先回,我晚些回去。”说完这句话,还没等妹妹在开口,叶安瑶就一溜烟的不见了。
只留下紫衣少女对着姐姐的背影叹息,都说龙生九子,子子不同,这话确实一点不假,叶老家只有这两个女儿,可是两个女儿的性格确实天地相隔,一个静若处子,一个动若游龙。
“二小姐,那我们先回去吧。”丫鬟小容深知大小姐爱凑热闹的脾气,所以也不大惊小怪。
“恩。”叶安然点了点头,在小容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小容,你跟我说实话,姐姐她……如此爱留在外面玩,是不是和那个方秀才有关?”叶安然突然问道。
“这……?”小容似乎有些为难,大小姐二小姐都是主子,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看出小容的顾虑,叶安然笑了笑:“别瞒着我了,我早该猜到姐姐和那秀才的事情。”
其实自从姐姐这些日子的表现都不难看出,她有心上人了,一刻也不愿意留在家里,每次回来都是红光满面,而且说起方秀才的时候满脸陶醉感,最明显的是她不止一次的说要和洛阳王家退婚。
本来叶安然觉得女子的婚事就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是现在看来,似乎姐姐也做的也不完全错,她有自己喜欢的人,干嘛还要嫁给洛阳王家的公子呢?
“二小姐,奴婢告诉您,您可千万别跟老爷说,不然大小姐就麻烦了。”小容有些顾虑的说道。
“放心吧,我是和姐姐一条心的。”
“大小姐确实是为了方秀才,奴婢也觉得大小姐和方秀才有感情了,但是她自己就是不承认,总是主动找方秀才的茬,接近他。”小容一口气说出自己知道的。
叶安然一点也不意外,自从两个月前姐姐在花灯会猜灯谜的时候遇见了那个伶牙俐齿的方秀才,就一直往外跑,有时候甚至天黑了都还没回来,还好她爹一直在外地做茶叶生意不知道姐姐的行为,不然又要怪罪她了。
“恩,我知道了。”果然,姐姐有心上人了。
叶安然不再说话,马车内只有她和丫鬟小容,静悄悄的……
突然,马车嘎吱一声停了下来,叶安然立刻皱了下眉头,小容掀起帘子:“什么事?”
“前面有个人躺在地上,马车过不去。”马夫颇为为难的说道。
“哦,是么?我去看看。”说罢小容麻利的下了马车,走过去,果然,一个黑衣男人趴在地上,身上还有血迹,估计是被人追杀所致。
“那就绕路走吧。”小容在叶府多年,见多识广,所以没经过叶安然的同意就私自做了决定,谁都不想淌这个浑水。
就在马车要转弯的时候,叶安然掀起了马车的帘子,看见一个人趴在地上,立刻说道:“停车。”
“二小姐,这个人来历不明,又受了重伤,恐怕是仇家追杀,我们还是不要管的好了。”小容劝慰道。
叶安然摇了摇头:“小容,你该知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们不可以置之不理,既然今天遇见了,也算有缘,走,我们把他抬上来。”
叶安然不是一个多管闲事的人,但是绝对是一个心软的人,平时就是在街上看见乞丐,她没有一次不慷慨解囊的时候,所以眼前的人无论是什么人,都人命关天,她是不可能置之不理的。
“好吧。”小容抵不过二小姐的意思,起身下了车,和车夫三个人把这个黑衣人抬上了马车。
安顿好后,叶安然这才看清楚,这个黑衣人不仅是一个男人,而且还是一个面容俊朗的男人,只可惜受伤太重,嘴唇和脸色都泛着一丝苍白,嘴角还带着血丝。
叶安然伸出手,用手里的丝巾去轻轻的擦拭他的嘴角……
忽然,他睁开了眼睛,用手狠狠的反握住叶安然的手,然后费力的吐出两个字:“别碰……我。”
叶安然和小容都被吓了一跳,还以为他醒过来了,小容俯下身碰了碰他,发现一动不动,随后松了口气说道:“他又晕过去了。”
叶安然皱起眉头缓缓说道:“他的伤势好像很重,我们不如先找一家客栈把他安顿下来,再去医馆找郎中。”
“恩。”小容点了点头。
马车又走了一会,忽然听见一阵躁动,随后只听一个粗狂的声音喊道:“马车里的人都下来,我们要例行检查,抓刺客。”
“你们不知道这马车里的是什么人么?”马夫有些气愤的和他们理论。
“我们不管是什么人,都的检查,这个刺客很重要,知府大人说一定要抓到。”领头的官兵似乎底气很足。
“二小姐,我们该怎么办?”小容立刻脸色微变,有些恐惧。
“别怕,没事。”叶安然说完这句话,抬手摘下自己的面纱,又掀起了帘子的一角随后问道:“兵大哥,什么事?”
“叶叶叶……叶小姐。”叶安然摘下面纱,自然是美的不可方物,十几个官兵都看傻眼了。
“是,怎么了?听说你们要抓刺客?“叶安然明知故问。
“哦,是,今日知府大人家里去了刺客,大人说要严查,我们也是按照吩咐做事。“领头的官兵极为客气。
“哦,原来是这样,马车内只有我和婢女,兵大哥如不嫌弃来检查一下也无妨。”叶安然微笑着说道。
其实说这句话的时候,她也很心虚,真怕这些官兵掀起帘子检查……
“啊,不了,既然是叶小姐的马车,肯定不能有刺客,多有得罪,我们还有公务在身,就不打扰了,替我向叶老爷问好。”领头的官兵客客气气的寒暄了几句匆匆离开。
小容噗哧一笑:“二小姐,真有你的,美人计。”
叶安然立刻摇了摇头:“不是,与我的容貌无关,他们真正在乎的是我们叶家。”
小容点了点头:“那倒也是,在扬州,谁没有受过咱们叶府的恩惠,老爷可是第一大善人。”
叶安然没有接话,只是低头忧心忡忡的小声道:“他……到底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