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俏媳不当家
状态: 已完结 共 429 章

第1章 重生
从前有座山,山脚有个村,村里有个老寡妇,寡妇在给两个姑娘讲故事……
柳絮飘摇三月天,入春以来,多宝河便解了冻,宛若一条玉带从云阳山脚蜿蜒而过。
睁开眼,便是蛛网结绕的房梁与透着光的瓦片,光秃秃的四面墙被烟火熏燎成了焦黄色。
一张破板子搭的铺稻草的床,一床绽出棉花脏到连颜色都看不清的破被,便是这个屋里全部的摆设。
楚翘有些发懵,她不是死了木?她是个兽医,给一只仓鼠做阉割手术时,好死不死的咬了一嘴。要说那仓鼠也是有毒,一嘴下去,直接引发败血病,她没熬到晚上就蹬腿嗝屁了。
楚翘习惯性的伸出手去扶鼻梁上的眼镜,眼镜没摸到,反而看见了那只型似鸡爪子的手……
这不是她常年操手术刀,有着薄茧的手,一个念头油然生出,她……重生了。
正诧异着,“吱”的一声,房子裂开了一道口子,随即明亮的光线被条细细的人影挡去。
只见进来个高瘦妇人,刀条脸,薄嘴唇,肿眼泡,鼻凹到嘴角两条深深的八字纹,大概是长期撇嘴谩骂人刻下的。
妇人三步并两步的闯进来,一把揪着楚翘的头发就骂:“老娘不知道遭了什么罪,穷人还生富贵病!这日头都照屁股了,还躺着!没死快就起来!”
那妇人的两片薄嘴皮比刀子还厉害,骂人都不带大喘气的,唾沫星子溅了楚翘一头一脸。
楚翘被狠揪着头发,头皮疼的火辣辣,偏生浑身上下软绵绵,没什么力气,推不开那婆娘。
那妇人大概是没想到她还敢反抗,抬手就是一个大耳刮子扇到楚翘脸上,啐了口唾沫,道:“还敢反你娘老子!翅膀硬了啊!”
还没等楚翘明白过来,妇人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好打,拇指粗细的竹条打起人来咻咻的,落在肉上就是一条肿块。
楚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啊!活了二十几年,还没受到这待遇。偏生身上软绵绵的没力气,反抗不了,眼泪只能往肚里咽。
应是打累了,那妇人反手丢了竹条,撂下句:“死丫头,还不快些起来喂鸡煮朝饭!待我回来了,饭食还未煮熟,哼哼!要你好看!”
话落,那妇人临走之前,还不忘踹楚翘一脚。
许是挨了顿好打,楚翘脑子中渐渐浮出了些不属于她的记忆……
她确实是重生,并且穿越了,这具身体姓余,大名巧叶,十五岁,家住在宝河村,地地道道农女一枚。
巧叶上头还有个姐姐,叫金莲,而刚才那个恶妇则是她娘老子–寡妇余氏。
一个花儿,一个叶儿,绿叶衬红花嘛,光从名字上就知道她在这个家的地位了。
第2章 恶妇
照理说,姊妹两人都是余氏肚子里掉出来的肉,待遇应该差不到哪去。但怪就得怪巧叶生不逢时。
早些年大旱,整个冀州府遭了殃,粮食比金子都贵。朝廷的赈灾粮又迟迟不拨,当真叫个饿孚遍地。
巧叶爹为了省口粮食给马上要生了的余氏吃,没捱过去,生生饿死了。待一个月后,赈灾粮下来,余金莲也从余氏肚子里爬出来了。
得,男人没了,余氏又带着个吃奶的姑娘,改嫁也没人要,便让余金莲随了自个的姓,准备日后招个上门女婿给自己养老送终。
就这样,余氏就成了宝河村的寡妇,一个人拉扯的姑娘过日子,也不改嫁什么的,村人都知道了这么个节妇,对寡妇余氏没有不尊敬的。
可没两年,这余氏的肚子却跟西瓜一样慢慢大了起来,十个月后,孩子呱呱落地,孩子爹是谁都不知道。
余氏这好日子算是到头了。娘的,村里人个个敬你余氏是个节妇,这才没两年呢,就生个野种下来,这不是打咱大伙的脸吗?
余氏也悔也恨,恨自己轻信了那个负心汉的花言巧语,恨负心汉提了裤子不认账,更恨自己把这个小野种生出来。
而那个小孩就是余巧叶,从小到大她可没少被人叫做野种,气极了回来找余氏一哭,余氏反倒给她一耳光,再啐上一句该死的小野种,巧叶久而久之也就养成了软弱的性子。
没人疼没人爱的,她的日子可想而知有多难过。平日里,亲娘余氏看她不顺眼了,抓过来就是一顿好打,大姐金莲也没事就冷嘲热讽她两句。
家里的脏活累活不用说,全交是巧叶干的。巧叶在亲娘余氏心里,估计还不如家里养的下蛋鸡金贵。
大冬天的,多宝河都给冻上了,余氏硬生生让巧叶穿着单衣在冰窟窿里洗衣裳。那水多凉啊,别说小姑娘了,就算是老爷们儿也遭不住。
可怜巧叶身子弱,一下染了风寒,整天发烧咳嗽,拖到开春也没好。前些日子病得更重了,余氏愣没舍得十个铜板,抓帖子药给她吃。这不,突然发起高烧,巧叶一命呜呼跷脚上了西天,让楚翘来抵她受罪了。
要说巧叶这妮子也够窝囊的,都给欺负成这样子,大气也不敢出一下。平日里余氏让她干什么她就干什么,指东绝不往西,比什么都听话。
再对比一下余金莲的待遇,巧叶这妮子不伤心难过是假的,同是一个娘生的,都没见过爹,凭啥家里有什么好东西都全给大姐?凭啥她什么都没有。但每次看见余氏阴沉的脸,巧叶也就把话全都咽在肚子里了,否则又得挨余氏的耳光。
“混的也太惨了吧……”
楚翘颇有些无语,人家穿越重生怎么着也能当个贵女公主什么的。她倒好,没人疼没人爱的,连爹都不知道是谁!还特喵是个吃不饱肚子的农女,要不要这么不公平?
摸着胳膊上的伤痕,这余氏干别的不行,打姑娘倒还真是一把好手,竹条子专门落在胳膊内侧,疼的叫人受不了,却偏偏不影响干活,当真是个恶妇!